用道袍的衣角将脸擦干净——布料上等所以擦起来很顺手。
当我将力竭倒地的道袍少女抱起，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是个男人……
“啊……”
他睁开了眼睛，洁白素净的脸蛋带着惊讶和红晕。
“要不要试着挣扎一下？说不定能争取在我把你挂上处刑架或是火箭座椅之前挣脱哦。”
我打趣地问道。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再说了，你也能轻易把我捉回来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己能力感到失望的，灰暗的光。
“嗯。”
我毫不否认——这是事实。
“就连心跳停滞的法术都没法杀掉你吗？……你到底怎么才会死啊。”
“……”
原来他刚才不惜烧掉大部分符咒都要释放的法术是【心跳停滞】吗……我说怎么感觉刚刚开始身体里就少了些什么……
“我不需要心跳的呐——尽管平时也会有类似于脉动的东西，但是必要的时候就算没有也不会对我的身体有任何损伤。”
我在他呆滞的目光中作出了说明。
当时在海里度过的时间里，自从开始的十几分钟过后，自己就感觉不到有心跳了，在海里睡着的最后一个瞬间，自己还在庆幸自己好像真的死了……虽然之后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而已，上岸之后，心跳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搏动了。
心跳，对我而言就跟呼吸一样，即使平时会有，但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没有。
“……真是货真价实的怪物啊。”
他喃喃而我被这一句刺伤了，像是要掩藏起表情一样低垂眼睑。
我甩了甩头，向着周围洁白的，看似空无一人的通道喊道：
“这个人我带走了！”
“……”
没有回音。
“哎？！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
手臂里的伪娘像是惊讶地叫了出来。
“嘛……情况比较复杂，我还是将你带到当事人的旁边吧。”
我环视了一周，但是无论是那些在某个拐角处隐藏起来的气息还是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气息，都没有波动的意思——看起来我打倒了这个道士对他们的冲击很大啊。
“……”
摇了摇头，转身，打开了那间通向鬼屋的门，在门闭合的瞬间，我的背后感受到了几个视线。
——带着敌意，疑惑和冷漠。
“怎么样？……这就是那个道士？”
门这边的沐沐像是感到惊讶一样——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有道行的道士吧。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绿色无污染的道士呢。
“你们……是那两个天然呆？”
伪娘道士看到沐清欢夫妇，眨了眨深黑色的眼睛呆滞了一瞬。
“……他们俩做了啥会让你记住的事？”
我感觉稍稍有些意外——两个普通人居然在战斗过程中被一个有一定道行的道士给记住了？
“……仗着我没有杀人的意图，强行突破了我的法术，差点捅伤我……”
伪娘道士在我的臂弯里露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好像想起了当时的一幕。
“哎呀，感觉不会死，就冲上去来了一下。”
看着一脸天真无邪挠着头的沐清欢夫妇，我稍稍起了敬佩之心。
“于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样呢？”
我问了道士一句，却没想到得到了一个信息量巨大的答复。
“……你们不打算把我卖给别人吗？——就像你们卖了我的门童的尸体一样？”
“……”
“……”
“……”
“门童尸体？”
只有沐沐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愣住了。
“……你们，在做尸体买卖？”
我像是重新认识了这对夫妇一样，我不禁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了两人——但是漆黑的环境和他们身上的伤痕血迹让这个行动有些扫兴。
“他们在某个势力的地盘上裸奔，还调戏良家妇女——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被击毙了——后来那个势力的人发现尸体有些奇异，就委托我们将尸体卖给有需要的人——顺带一提，装尸体的箱子已经被这个道士拿走了。”
沐清欢的话让我转过头，看向道士——他跟我玩了一个语言游戏，看起来他虽然不会乾坤袖，但是却有其他收纳的方法。
“……尸体的奇异是因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道士——虽然修为没有我高，但是他们跟我一起长大，要逃跑的话绝对不是普通人拦得下来的——告诉我，是谁委托你们卖的尸体？”
伪娘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花了。
“客户信息，恕难以奉告。”
沐清欢看起来也很为道士的经历难受，但是还是恪守了一个黑帮人的底线。
“求求你……如果你要我下跪还是什么的都可以——我不想这两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啊！”
泪水最终还是流了出来，染花了他的脸——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无力还是为自己没能救下两人感到遗憾和悔恨。
“好了，不要为难这两个人了——不然以后他们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话，全场就安静了下来——沐沐一家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道士，而我也没有安慰他的理由。
沉默在五人间流淌了很久很久，直到沐清欢提出要进紧急通道看看情况，带着一家子消失在门后，我们剩余的两人之间的空气才再度流动起来。
“……我可以，跟你走吗？”
他突然间问道，让我稍稍有些诧异。
“……你没有要做的事情吗？”
他的修为不错，应该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吧？就这么跟着我真的好吗？
“正是因为有要做的事，我才会这么说的——你是几个月前那次车祸的幸存者，不是吗？”
“？！”
“那个时候我得知只有一对兄妹活下来以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来了这里——但是接待我的只有你，你说你最后的亲人——我想也就是你的哥哥，在楼上哭着，不能见客……”
我有些吃惊——大约是那段时间受到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让我黯然的是当时理莎的反应——反复无常的她就是在那时起变得粘人的，但是我却完全不知道原因，如果当时执意深入一些的话——是不是就能够避免像现在这样，她躺在床上长睡不起了呢？（并没有，现在跟祭礼玩得很high……）
更令我吃惊的是，他好像把我当成他口中“兄妹”的“妹”了……
PS：
太可爱了！（收藏）不是会变多，而是会减少哦！——黑白熊《弹丸论破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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